“這東西怎麽陰魂不散的。”慕晴纭心裏七上八下,緊緊靠着淩璟。
淩璟牽着她,漫步往前走,“知道了是人在作祟,還怕什麽?”
慕晴纭感嘆:“我現在才覺得平京真是個好地方,至少像劉素萦那樣的惡人都在明處。”
“喜歡就……”
慕晴纭補話:“可我更喜歡麓州,那裏沒有惡人。”
淩璟沉默了,明明是他心甘情願給她的選擇,為什麽會想挽留?
那銅鈴聲響了一陣後就消失了,慕晴纭松了口氣。
其實她還是有些自責,說好的讓他開心開心,誰知現在竟然攪進了一樁疑案裏。但有百姓失蹤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,他不能坐視不理,慕晴纭發誓,等這兒的事情了結,她再也不湊熱鬧了,只想和他看看風景。
但是這銅鈴聲很奇怪,響了一陣就停歇了,街道依舊熙熙攘攘,沒什麽人出現。
那知府說百花節和孫府的人有關,這盛州好像是孫府的地盤?她是不是把自己送入虎口了?既然是人挑事,那她也沒什麽好擔心的。
回到客棧,慕晴纭還是不太明白,“王爺為什麽要讓那知府選,知府查這樁案子不是應當義不容辭嗎?”
“這裏是盛州,知府對這裏的情形了如指掌,要查此案,他若非主動,便是阻礙。”
“要是阻礙,王爺怎麽辦?”
淩璟喝着茶,看了她一眼,“這樣的大臣,留着做什麽?”
盛州城內一處宅院。
“你讓本公子等兩日,如今兩日已到,人呢?”
奴才連忙跪下:“大公子息怒,小的今日本打算動手,可有眼線來報,說那二人去過知府衙門。”
男子猛地一腳踹向那奴才,怒道:“去過衙門又怎樣,老子的地盤上,用得着怕那姓方的狗官?”
“大公子,小的聽說巡撫大人今日到了盛州,就在知府衙門裏,那知府還肯讓二人進去,可見這二人身份不一般……”
“我管他什麽身份,我要的人,就是綁,也得給我綁來!”男子捏緊了拳頭,咔咔作響。
第二日,淩璟哪兒也沒去,像是等人。
還不到午時,門外響起了敲門聲。
“淩公子,淩夫人。”
慕晴纭聽聲音猜到了來人,就是昨天那位方知府,她得了淩璟的準許,上前開門。
那知府穿着一身常服,站在門前恭恭敬敬地作揖,不過他還帶了兩個侍衛,就守在門邊。
慕晴纭請知府進來,将門關好。
昨晚淩璟說,要是知府今天主動登門的話,那此人可信。
如果知府派人請他們去衙門的話,就說明這個知府和姓孫的是一夥的,明知要查孫府,還敢正大光明地請人去府衙,原因只有一個,就是他得了孫府的允許,要引他二人入圈套,或者将計就計,看朝廷到底意欲何為。
“孫府,有何來頭?”
“回公子,孫府是本地的富商。”
慕晴纭糊塗了:“既然只是富商而已,你這個知府還會怕?”
知府回到:“夫人有所不知,這個孫府背後還有別的人撐腰,但凡開罪孫府的人,無論是官是民,都沒有好下場,官則廢,民則亡。”
“這麽厲害?”慕晴纭一笑置之,走到淩璟身邊坐下。
“百花節疑案不是下官不能查,只是查起來不容易,那些失蹤女子音信全無,難以找到證據證明是孫府所為。”
淩璟問:“你昨日說百花節與孫府有關,難道只是猜測?”
“百花節并非節日,其每年的日子都不同,像是人為選定,下官曾暗查過,每逢百花節那日,孫府的大公子就會離開盛州去随安。”
“這又是誰?”慕晴纭問。
“是孫府的長房獨子,也是孫府的獨苗。”
慕晴纭分析道:“這麽說,難的不是要與孫府作對,而是要怎麽找到這些女子失蹤與孫府有關的證據?”
知府拱手,“正是。”
樓外忽然傳來巨大的聲響,嘈雜聲裏還伴随着陣陣尖叫聲。
慕晴纭将門拉開一絲縫隙看了看,見四個男子提刀闖入客棧,場面一片胡亂。
這些人沒有絲毫的僞裝,連臉都沒有遮,吓得樓中的人四處奔逃。
知府惶然,跟着道門口看了一眼,當即指認:“這些人就是孫府的家丁。”
四個家丁徑直找向二樓來,慕晴纭退回房中,她想起了孫府和百花節的聯系,只覺這些人可能是沖她來的。
還不等那幾人靠近房門,門外的兩個侍衛拔劍過去阻攔。
“走。”淩璟拉着慕晴纭出了房間,從另一側下樓。
“人在那兒!”家丁吼道,一刀刺中攔路的侍衛,然後快步追趕二人。
慕晴纭回頭一看,被這喋血的一幕吓得有些愣。
走到樓梯拐角,淩璟忽然松開手,看着慕晴纭囑咐:“站在這兒別動。”
慕晴纭點點頭。
另一個侍衛欲阻止家丁追上來,無奈寡不敵衆,被一刀斃命。
淩璟拾起侍衛的劍,與幾人交手,招招先發制人,劍鋒凜利,刀光血影間,已将一人斬殺。
慕晴纭之前總覺得淩璟安逸了這些年,功夫應該不如從前,如今看來是她多慮了,不僅沒有退化,反而越發精進,而且這幾個家丁還沒當年的女刺客難對付,根本不是他的對手。
就在她大松了一口氣的時候,手忽然被一個力量拽住。她轉眼看去,頓時愕然,一個家丁趁淩璟不備,溜過來抓住了她。
慕晴纭拼命掙脫,卻被那人死死拽住拖着往前走,她那點力氣哪裏鬥得過五大三粗的男人。
“夫君!”慕晴纭大喊。
淩璟聞聲,顧不上對付剩下兩個,迅速趕去救她,一劍劈向那手,吓得家丁趕緊抽手。
淩璟攬着慕晴纭的腰,将她緊緊護在身邊,四下對付着幾個沖上來的家丁。
一個家丁舉刀砍向他們,慕晴纭吓得閉上了眼,摟住他的脖子,把頭埋在胸膛前什麽都不敢看,簌簌的劍聲就在耳邊。
俄而周圍安靜了,她也吓壞了。
有人輕拍了拍她的背,溫語道:“沒事了。”
慕晴纭愣愣地擡頭望着淩璟,小心髒跳得砰砰的,這個男人,好帥啊。
淩璟低頭看了看她的手,慕晴纭一愣,趕緊放開他的脖子,面不改色心不跳,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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